那是一幅风景画,画的似乎是法国的乡下。

铺满金黄落叶的土地上凝了白霜,空阔的牛奶色天空之下,背着柴火的农夫走在阳光穿过枯树林筛出的淡金色光纹中。

卡米尔·毕沙罗的《白霜,通往埃纳里的老路》。

光线。

这个词马上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建筑家、画家、公众,当他用石头与玻璃破译出光的语言,放置在人间,许多人称赞他是运用光的大师。

可他知道,自己依然没有做到极致。

光。

那是一种转瞬即逝的元素,像瀑布一般透亮,又如丝绸一样柔软。

既代表炽热与温暖,也可以是最湿润的清凉。

建筑从泥土与石头中来,有了光,才有了生命。

原先那些隐晦的心思竟不知不觉一扫而空,他忍不住凑上前去,开始出神地端详这些悬挂的画作。

午后的阳光碎过斑驳的树荫,在墨绿的小池塘上落下清凉的唇印;灿烂的阳光挥洒下云层,照亮深秋金黄色的原野。

安东尼奥看得出了神,直到一声“喵——”

紫牙乌拖长了嗓音,扒着他的肩膀往后看去。

安东尼奥也下意识地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