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不可能……

她终于忍不住回过头。

她看见了一张张熟悉的、带着泪痕却又带着笑的脸。

年轻的、年老的，熟悉的、陌生的，他们在朝着她涌来，叫嚷着她听不清的话语，让她下意识走了几步——

一眼，至少让她再看他一眼吧。

“等一下！”红衣主教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巴塞罗那的同胞们，同意这个交易对你们只有好处——”

乔伊脚步一顿。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人一把扛起来向着街边猛冲。

乔伊吓得赶紧抓住裙子：“小心点！里面有危险品！”

“呸！谁和你是同胞！”有人冲着对面大骂道。

“我们同意？”

“你看我们长得像背叛朋友、出卖恩人的样子吗？”

“你去问问那些得了霍乱、伤口感染却活下来的人，那些为保护城里每一个正直、善良却弱小的同胞而战死的人，他们同不同意？”

“连我们的公主殿下都保护不了，我们也不必做加泰罗尼亚人了！”

混乱的叫喊声和枪声在这一侧响起，另一侧顿时也响起了回应的枪声。对角线大街上飞起一片尘埃，到处都乱作一团——

嘹亮的号角声忽然从远处传来。

一瞬间令人战栗的寂静，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那是他们等了许久许久的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