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一怔。
司马也一怔,转而忙说:“是我掉的。”说着一把将那卷钱扯过来收进衣兜。
月儿离去,司马以目相送,直至无影无踪,才唉地叹出一口气。不过瘾。
回家路上月儿已经顾不得思考如何一步步接近并且魅惑司马的事,她开始为今天晚上发愁,不知为什么,她一日比一日厌恶床`事,四爷多日不回家,今晚会把她摆弄碎了也不一定……
说到四爷,倒比月儿早一步回公馆了,迎头就是处理公馆淹杀人的事件,和闵总管在书房商议许久才安排完毕,回到荷花池小楼时,大爷的姨太太徐来正花蝴蝶儿似的从门口出来,迎面看见他回来,忙含笑说:过来寻月儿聊天的,不想等了好一时不见回来。
他随和地客套了几句,徐来做辞去了。
吴妈迎出来,替四爷打起珠帘。
四爷问:“徐姨太太常来么?”
吴妈说:“常来下棋耍子,倒跟月儿投缘的很。”
四爷一面解着戎装的纽子,一面哦了一声,径直入卧室了。
卧室的露台上,丫头玉灯儿穿着一件油绿绫机小绸衫,蓬着一把辫子,额发几乎披到眼梢,手上却拿着一只青瓷瓶儿,正在给雀仔喂水。
本来撮着嘴笑嘻嘻地逗雀子,可是见四爷进来,仿佛中了子弹,脸色一变,丢下瓶儿拔脚便走。
“哎!”四爷一愣,转而赫然震怒,斥道:“横是没规矩!主子不是主子,丫头不是丫头!莫名其妙!”
吴妈见玉灯儿红着个脸匆匆出来,就已经很诧异,又忽然听见四爷骂起来,一发惊讶,忙忙走进来劝四爷息怒,问是怎么了,“这孩子不懂事了?”吴妈问。
四爷横着眉说:“你去问问她怎么了?”
一面脱下戎装一面恨恨地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少奶奶调教出来的好帮手。”
若非月儿常常对他不敬,丫头哪里敢这般放肆,见了他不礼问一声就罢了,竟见鬼似的撇下东西就避。
吴妈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是玉灯儿在哪里听见太太要将她配给四爷做妾的话,害臊不能见四爷,冷猛丢下手上的活计跑了。
当着四爷的面,吴妈也没敢说什么,悄声退出了。回到侧室后,见玉灯儿攥着个帕子睡在榻上,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吴妈不禁低低骂了声:“成精作怪的东西!”
见玉灯儿不起来,不由道:“你这孩子,也真是个孩子,别人这么闲嘴一说,你就当真么?若到时不是这么一回事呢?你现在这个样子,今后怎么见四爷!怎么服侍少奶奶!……还不快些起来寻猫去,不然嗑瓜子去……”
玉灯儿还是不动,倒含羞作态拧了身子背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