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拍了拍她的手,先起身去了门口,警觉地向外看了看,然后掩好门回来,郑重地握住月儿的手,“月儿,你明白我是什么人,上次在百乐门就知道了对不对,法国二号人物出现时,我掏枪时你看见了……”
月儿大惊,头疼也顾不得,忙忙撇清:“没有,你不要疑心,我没有看见你掏枪……”
五小姐确实是警觉过分,不是月儿圆滑,她当时是真没留意到五小姐掏枪。
“我没有看见,真没看见,五小姐,你……”
五小姐摇头制止她继续说话,“这已经不重要,便是你不揭发,我也已经暴露了,我今天找你意不在此,我是来求你帮忙。”
月儿一怔,料到没好事。
五小姐从袖内取出一张纸条,“你帮我将这张纸条送出去。”
月儿忽然不客气,起身穿衣,“这个忙我帮不了,请五小姐另请高明!”
“月儿。”五小姐握住她的手,恳切地说:“你可以不关心国事,可是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昨天被捕的同志有三十多位,只要有一部分人禁不住酷刑叛`变,上海的所有地`下`党都会面临被清`剿的危险……”
月儿见她把身份暴露得这样清楚,不由的害怕,一把甩开她的手,“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
五小姐知道她害怕受牵连,耐心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不是坏人,并不会随便害人……”
月儿急了,“我没说你们是坏人,哪个说你们是坏人了!你们是好是坏与我何干,你们这是怎么了,全找上我!我招谁惹谁了……”
“不是这样的月儿,我并非照着你来,而是出于无奈!”五小姐很着急,看了看门,语速极快地说:“这次是我的失误造成了同志们的牺牲,电报是我发的,不料被四爷截获,凌啸洋第一个被盯上了……”
月儿一惊,陡然愤怒:“是你把映星引上那条路的?”
“不是,我并不知道凌啸洋就是林少爷,出事后才知道的。”五小姐说她甚至不知接收电报的负责人是谁,党派人物一贯只有代号,即使有名字,也多是假的。
月儿气愤地喘息起来,五小姐知道是林映星一事勾起了她的愤懑,赶快岔开话道:“今天傍晚之前,你务必将纸条送到1号手中,此事于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可是却关系着众多同志的安危,只要纸条到了1号手中,他会设法营救昨天被捕的同志,林映星也就相对安全……”
月儿听她拿映星来诱劝自己,冷笑了,“那些人到了四爷手里,岂有能救出的道理!”
“你错了,57号抓人并非为了杀他们。诱他们叛`变、从他们口中挖到更重要的东西才是最终目的,所以我们完全有时间进行营救。月儿,你可以对任何党派不感兴趣,可是你不可以见死不救,我不愿像传教士一样宣扬我们的党派是如何正确的党派,但我们是好人,我们的付出都是为了拯救国家拯救四万万民众……”
月儿最怕这些大道理,忿忿道:“五小姐不必枉费口舌,这个忙我帮不了,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叫人了。”
五小姐见她固执,没有时间继续跟她纠缠下去,索性说:“我不想逼你,可是事关重大,我只好做一回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