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法师的衣服上则沾着点城市的尘埃、低温的水气。

“你喜欢照顾人吗?”多少意识到这件事,五条悟开口问。

“嗯。”

“那你会好好照顾你自己吗?”五条悟没好气地把一块面包塞给想给也不想就回答的人。

“……会。”诺德还是那副态度,完全没觉得这个问题有多重要,回答着,“……会吧。这对我来说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难,别太担心,悟。”

他还想说什么,诺德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他的颈侧——不,耳坠,银饰晃动着,带来些微的触感。

那是什么意思?

是只要带着信标,他就能来的意思吗?

八小时之后又是一小时,下了飞机也不代表到达目的地。

旅程总是漫长的,无论是工作还是旅行都是同样。

五条悟已经很习惯这种必要的不适,但诺德或许不,所以自觉应该照顾对方的旅行体验的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诺德说着话。

直到终于到达旅店,一向睡得不多的咒术师才意识到大脑深处泛上来的困意,连尚且明亮的中午的天光也让人觉得舒适而柔软,他趴在床上,抱着蓬松的被子卷成一团,才勉强抬起头。

“换一下衣服,悟。”诺德哄着他,从行李中找出睡衣。

“不用啦——反正也要脱掉的。”他说着靠在一边,露出毫无防备的要害来。

短暂的无言。

“悟觉得自己多少小时没睡觉了?”诺德拿他没办法地说。

“不知道……二十?是有点困。”他打着哈欠。

“二十六小时,”无奈地解着他的衬衫扣子,诺德回答着,“悟知道人不睡觉是会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