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A!”惠左右看着,着急的喊了出来。

甚尔定定的看着儿子写满控诉的绿眼睛,又看了看妻子虚弱的脸,半晌之后,他才终于颤抖着、小心翼翼的捧住了绘理伸过来的掌心。

像捧着易碎的玻璃制品。

“甚尔。”

绘理抓住了丈夫的手指,力气弱的连一岁多的惠都不如,她轻声喃喃着爱人的名字,拉着甚尔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她蹭了蹭,像是安心了一般,露出了温柔却信赖的笑容。

然后,绘理给予了丈夫自己最后的祝福。

——禅院甚尔单方面认为那是[诅咒]。

“惠就拜托你了。”

请为了惠,努力的活下去吧。

禅院绘理一直庆幸着自己为甚尔生下了这孩子。

哪怕自己走了,甚尔也不是一无所有。

太好了。

忍着所有的不舍,绘理强迫自己在心里说:

真的太好了。

绘理的手缓缓垂下的时候,伏黑惠脑子陷入一片空白,超出肉体承载的咒力都开始絮乱了起来。

不要。

他屏息祈求着,但是却什么都没能阻止。

……

禅院绘理入院治疗六个月,在萧瑟的秋天去世了。

她没能活到伏黑惠两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