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冲出来的身影,倒在覆盖着积雪松针的山道上,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对方早被马蹄踩断了胸腔肋骨。

纱织以为她遭到了百年难遇的碰瓷,近前一查探,发现那位背着箩筐的年轻女性冷汗涔涔,臃肿的衣服下小腹隆起,明显是要生产的征兆。

“请帮帮我……”对方从齿缝间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拜托你,请帮帮我……”

马是不能骑了,纱织将那位女性背到背上,以最快的速度往附近的村庄跑去。

待她找到村里的产婆,温热的羊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裳,脸色惨白的女性被产婆扶进屋内,纱织本来要去烧水,但身体孱弱的女性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像溺水的人抱紧唯一的浮木,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纱织不得不留了下来。

时间的流逝变得暧昧不清,耳边充斥着女性的惨叫,抽气声断断续续,到了后面连惨叫都微弱下去,被压迫而来的剧痛憋得发青发紫。她没注意到天色是什么时候暗下去的,村里好心的妇女端来了热水和干净的布匹,空气里充满了血和汗水的味道。

湿漉漉,滑腻腻,源源不绝地人的体内滑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生产的过程,纱织几乎要担心血腥的味道会引来山间的野兽,或者体力不支的产妇因为失血过多先晕厥过去。

抓住她手腕的力道终于微微松开,纱织来到屋外时,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

糟糕。

纱织心里一凛,嗡嗡震动的声音传来。她一抬头,那只最猛胜仿佛等她很久了,几乎是立刻便飞到她眼前,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她回城。

“等一下。”被屋子里的气氛影响,纱织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确定人平安了我再离开。”

产妇十分年轻,估计是第一次生产,纱织在屋外一直守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