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晏然绝望了,她一脚踢开地上拽着她衣角的袖越,疯了一般的抱着自己的头,她不懂,或者懂但是不能接受。
“师妹,我带你去见无痕。走吧。”上官熙点了袖越的穴,抱着那个女孩率先走出了大厅……
第一天,白玉堂抱着展昭在马车中看着开封城外的熟悉风光,冬日点点霜雪把整个世界点缀成琉璃白……
第二天,白玉堂看着展昭熟睡的脸,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极目的荒凉让他前所未有的害怕。马车行走在冰天雪地中……
第三天,袖越的马车中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哽咽,依稀间听见她在叫:娘……
第四日,看到了天山就在不远处,白皑的峰顶绕着云,展昭裹在貂裘中,看着白玉堂满是血丝却含着笑的眼,突然一阵欣慰……
第五日,山路上再不能走马车,晏然固执的抱着奄奄一息的袖越,猩红的斗篷像是苍茫白色中的鲜血……
第六日,当彩池的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展昭开始眷念的看着白玉堂,他舍不得移开眼睛,就想这么看着,直到天荒地老。但是还可以看着这张脸多久呢?玉堂……
彩池的烟波迷茫中,白玉堂抱着展昭,他心里有些慌张,他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上一次师傅就是在这里和猫儿说了什么以后,猫儿变得开朗了很多。这里到底有什么,猫儿说他会活下去,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到?
一池水,斑驳落彩,白玉堂惊了,可是他再如何也不及身后晏然的讶异,一个躺着的人,那种熟悉得可以让她窒息的感觉……放下手中的袖越,首先提了一口气掠过水面。果然,果然是他,晏然突然觉得她的生命变得很可笑。那张脸自己记了二十年,那个人,自己爱了二十年,为了他,自己做了那么多可笑可恨之事,却在午夜怪他从来不曾如梦。现在,那么鲜活的无痕,在自己的面前睡得如同一个孩子……手心贴上那张脸,额心的花丝她认得,彼岸啊……一直以为,已经在黄泉彼岸,一直以为,只能生死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