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夫人,就留在了里面。
百鬼丸只觉得四肢一阵酸疼,紧接着就是心脏。
好疼。
心脏好疼。
心眼的世界里无数深浅的绿色迸溅着,吞噬起里面的那个人形轮廓,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他耳边呢喃着什么,但百鬼丸又没有听清。
他是不是应该进去。
应该将母亲抱出来?
百鬼丸这样想,可四肢却像是被冰锥钉住,半分也动弹不得。
他脸上本就惨淡的血色,这一回,什么都不剩了。
百鬼丸的手指痉挛似的颤了颤。
狗卷棘看着这样的百鬼丸,从心底蔓延出浓郁的、几乎让他窒息的痛苦,他不知道百鬼丸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但他只觉得痛苦,仿佛一颗硕大的,谁也逃不脱躲不掉的悲哀将他们二人兜头罩住,他们注定的,不论怎么挣扎也终究跑不掉的悲哀命运。
就好像百鬼丸注定要承担这一切。
像是天授。
无可躲避,无法避免。
狗卷棘咬着牙,将僵硬的百鬼丸方向,拧眉看了眼还在燃烧的破庙。
他要进去,把缝夫人的尸体,给百鬼丸带回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百鬼丸一定要承受这些,从出生起的无数不经过百鬼丸同意的责任,连同他的血肉一起吞噬,就连现在,也要从他的身边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