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再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毕竟,我其实也很想念他。

伞外是不停歇的,淅淅沥沥的雨声,伞内却静谧又潮湿。

一把伞,将世界分为两半。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的感官忽然被无限的放大了。

我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夏油杰其实喷了香水。

是淡淡檀木香气,和他身上清淡的薄荷烟的味道夹杂在一起,让人联想到某个秋冬的午后。

——檀香夹杂着雪松的味道。

前调应该是清新活泼的柑橘,后调则会沉静下来,变成稳重的木质香。

我恍惚之间,回忆起了我曾经在夏油杰某次过生日的时候,也给他买过一支调性一模一样的香水。

不过那时候的夏油杰根本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他的衣服上向来都是万年不变的薰衣草洗涤剂的味道,当年的生日礼物只能委委屈屈的放在他房间里落灰。

——时间真神奇,可以让一个原本完全不碰香水的人改变自己的习惯。

和我想象中尴尬窘迫的场面不太一样是,这一路上我的心情甚至能用平和来形容。

哪怕不承认也没用,我本身就对他们很难升起防备。

在经过某个店铺的时候,我实在没忍住,假装不经意的利用玻璃的反光检查了一下脸上的妆容。

——比我想象的好,妆基本没有花,但眼下那个用眼线笔点出来的泪痣,却因为淋了雨,晕开了些许。

我有些不自在的用手背用力擦了一下。

但因为看得不够清楚,没能将泪痣擦掉不说,反而将眼下脆弱的皮肤摩擦得生痛。

我不信邪,再次抬起手想尝试一下。

夏油杰忽然出声制止。

“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