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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过程他都熟悉,因为他父母的后事就是他料理的,几乎可以说是自己一个人料理的,所以他也能帮上忙。

老人尸体停在过堂屋的东北角,这是传统,如果是自然死亡那就停在水道口所在的方位,因为喜丧的话是福报,把人对着水道口表示让福气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

屋子角落里光线差,杨树勇点上了一盏长明灯,阴间黑暗,需要照路,他情绪低沉地说道:“四叔,你走好。”

村里有人在灵堂摆祭品,有的用白线系着银酒壶到水井里打水,这叫无根水,提上来后不能碰到地上,要赶紧拿来给死者洗眼睛。

但这个步骤一般是长媳来做,村里人为难了,问杨树勇道:“村长,谁来给四叔开眼光?”

杨树勇冷冷地问道:“福木和他媳妇来了没有?”

可能因为环境原因,他的话让人感觉凉飕飕的,有些阴冷。

那人说道:“好像,没来。”

杨树勇咬牙瞪眼道:“没来?让六子去给我拖人,拖过来!”

“好嘞。”一个同样身材魁梧的汉子喊了一声。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来了来了。”

一家四口人惶恐的走进来,当头的汉子跟印度阿三似的,头上缠着好几圈纱布。

一个眼睛红肿的妇女怯怯地问道:“村长,你把无根水给我吧。”

杨树勇说道:“你眼睛是瞎的?水在我手上?”

有人赶紧递给妇女,妇女给老人冲洗眼睛后盖上一块白布,这是蒙脸布,上面用香火在五官位置烧了几个眼,这是为了让死者出气和看路。

她在这里忙活着,她家的三个男人却有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