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有些无奈,那拉氏虽然是满族大姓,但是比起先皇后富察氏的家族背景来说,只能说是天壤之别。
父亲讷尔布前年去逝,兄弟讷礼不怎么得力,只继承了讷尔布的职务,掌管了镶蓝旗一个佐领,还有一个侄子纳苏肯还算有些本事,算是那拉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了,可是即便如此,现在这孩子也只是白身,如今眼看原身就是下一任皇后的最佳人选,也就怪不得那拉福晋着急了。
白芷一直待在静容身边,也算是知道她的难处,点了点头:“您放心,奴才一定把话带到。”
正在言谈间,外面的小太监进来禀报:“主子,皇上今日没有翻牌子。”
静容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知道了。
她穿来当天,还没搞清楚脑子里那一团乱麻似得记忆,富察皇后就薨逝了,然后就是临危受命,负责治丧,一边木偶似得按着脑子里的规矩吩咐丧仪筹备,一边看戏般的看着乾隆发疯。
先是宁愿拆了城门楼也要让富察皇后的灵船进京,又是大改丧仪会典,让天下臣民都为大行皇后服丧。
他自己更是服缟十二日,并每天都在长春宫前祭酒,还因为大阿哥和三阿哥迎丧不够悲痛而斥责他们不孝,日后甚至还会剥夺他们的继承权,大阿哥这几日都是一副郁郁寡欢之像,按着静容的记忆,他离死也没几日了。
自己的儿子都能这么狠,静容可不觉得自己能让他多另眼相看,更何况在静容的记忆中,乾隆待自己也只是淡淡,算不上非常好,也不算上不好,中上而已。
因此静容这几日更加谨慎,即便她如今已经隐隐有了继后之像,她也不敢有丝毫慢待。
白芷看着静容沉默,以为她是在担忧乾隆,忍不住低声道:“皇上待大行皇后情深,只是如此未免损伤圣体,娘娘可要开解一番?”
静容心中冷笑,她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有资格开解人家,自三月十六日圣驾归京,乾隆也就来见了她一面,冷冷告诉他后宫之事尽皆托付于她,便再没来过她的翊坤宫,整个人都陷入了丧妻悲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