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开个玩笑,然而至少目前症状全无的安东并不想开玩笑。“你的爬虫药剂次数还在吗?”他极为严肃地指了指生命环。

詹妮弗:“还在。”

安东:“那现在就把次数用了吧,血吸虫有多麻烦不用我说。”

“我想留着它。血吸虫病不会那么快就发展到影响活动的地步,难说接下来几天还会不会碰到险情,现在用药就是在浪费。”詹妮弗面不改色地说。她扒着腿部的红痕盯了片刻,放下裤腿,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但是——”安东还想为队友挣扎一下。

“没什么但是的。”詹妮弗打断了他的话,“血吸虫进入体内有四个阶段的病症,先期三阶段都不足以对人体造成根本的伤害,有的慢性血吸虫病甚至有10到20年的病程。爬虫药剂能使断肢再生,对其他病症也有很好的疗效,可以说是救命药,为了以防万一,我和你,别这样看着我,安东,当然还有你,最好都在难以为继时再用它。

“如果急性发作起来会很难熬。”安东瞪着眼警告。

“好像我需要你提醒我一样。”詹妮弗平静地说。】

屏幕上的两人接着扶持前行,仍然紧紧握着武器,凭借摄像机组的微光来探索洞穴。那个纤细的人影在蓝色荧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沉稳,如此可靠,屏幕外的人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他们是安东,大约也会觉得安心,也会言听计从。

“戴维斯小姐......一直是这样吗?”迪克惊异地问。

“一直是这样。”布鲁斯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约克夏布丁和红茶的香气,坐在长沙发上的人却不约而同地没有在吃东西。

迪克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布鲁斯还记得,这里原来放着把经常被嫌弃古板的老沙发,沙发上原来整整齐齐地放着四只白色靠枕。

那白色和老沙发的皮革色完全不搭调,样式也显得过于柔软,但詹妮弗喜欢靠着它们看电视,最好把双脚交错搁在男友的大腿上,趁营养教练进不来,手里再拿碗加满水果的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