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把洞窟形状比喻成酒瓶,可接二连三的狭窄和宽敞处说明这并不是一个酒瓶样洞穴,而更像一链歪七扭八的珠串。

地下洞窟在第三个收束处破开天顶,天光带着植物打下的影子照入浑浊的水道。詹妮弗利用这一线天光把潜伏在洞中的吸血蝙蝠群看了个仔细,第三个洞窟中的蝙蝠分成两群黑压压地栖息在水道两岸。见到来客,它们在十分淡薄的血腥味中骚动,却不敢轻易暴露在太阳底下。

“第二个点在那群蝙蝠中间。”安东指了指左侧。他身上又湿又黏,头顶还挂着些细细碎碎的植物纤维,配上鹰钩鼻和深邃的眼眶,活像个从地底爬上来的水鬼。

詹妮弗注意到他把指点完方向的手放下来顺势在大腿内侧一过。罗马尼亚选手在过去几天都很注意绅士风度,这种反常的行径让她眯了眯眼睛。“你怎么了?”

“没什么。”安东有些急切地说,似乎在掩盖着什么事。

“照顾你自己。”詹妮弗盯了他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刨根问底。她转向攒动的蝙蝠群,开始思考该怎样去打开投影。虽然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个任务点用掉了爬虫药剂,但连她都那么狼狈,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好到哪去。

洞窟里什么都没有,最后两人也只得用蝙蝠粪便在无创口的皮肤上涂抹一圈,相互扶持着朝投影走,希望蝙蝠不会群起而攻之。

他们的运气不错,很顺利地就将第二个点激活。

最后一个点则在更深的洞穴里,底下有一群穴居老鼠把守。詹妮弗越是朝箱子走就能看到越多大大小小的骨头残骸,偶尔还有鱼类的碎片,任谁都知道这些不慎闯入的家伙去了哪儿。

此时已是进入洞窟的第三日,这一整天安东的表情都不大好看,上前来搭把手的时候更是一瞬间变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