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王狗儿回来了,后头跟着刘家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筐子鸡蛋,搁下鸡蛋冲着刘姥姥抱拳道:“这事儿是咱们家不对,给大娘赔不是了。”
刘姥姥看着他,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却也没有多说,“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既然赔了不是,这事也就罢了,若有下回,咱们就去里长那儿说道说道。”王狗儿要的也就是个道理,让同村的人都听见看见,省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家做了什么亏心事,让个老婆娘上来砸门都不敢应声。
“绝不会有下回。”明明应该是句很坚定的话,刘家的男人讲出来却是苍白无力,大概他也知道自家婆娘的性子,发起疯来防不胜防。
“那咱就不送了,鸡蛋你拎回去,咱们王家要的就是这个理,不稀罕你的东西。”王狗儿把鸡蛋蓝子搁到门外头,关上门。
贾茁从门缝里看着刘家的男人瘸着腿,拎着鸡蛋回去的背影,分明就是个孤单寂寞,没有人陪伴的孤老。哪里看得出来是个母尚在,妻未亡,连儿子都生了三个的一家之主。
没几天,青儿就摸了空跟贾茁咬耳朵,“刘小妖被媒婆赶出来了,方圆百里没人敢给他们家做媒了。”
“真的?”贾茁一脸兴奋。
“可不是,媒婆说以后再也不登他们家的门了,可劲的骂了她一顿,骂的刘小妖头都不敢抬。”青儿一边说,一边张望着,生怕有人闯到菜园子里,听到他们嚼舌根。这些事儿,家里的大人说的时候,都不许他们听,更不许他们学嘴。
贾茁捂了嘴笑,三姑六婆哪里是好惹的,媒婆都不肯登他们家的门。就是再多儿子又怎么样,一样叫她砸手里了。
两人笑话几天,又去看结出来的玉米,青儿凑上去闻了闻香,再也不怀疑这东西能吃了,只眼巴巴问贾茁,“还要再等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