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反倒是镇定了,看看王狗儿缠着纱布的手臂,一个劲的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看到胡同里,好几户人家门口支着白幡,看到整整齐齐的一家人,她再心疼家里的东西,也说不出口了。
收拾屋子,许多东西要重新置办,还要去胡同里痛失亲人的人家,上门祭奠。
平素关系不错的人家,看到王家人上门,幽怨的看着王狗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这么巧就这个时候离了城,躲到乡下去了呢。”
王狗儿一惊,连连叫冤,拉起袖子给人看,“一刀砍上去,胳膊差点都断了,我家后院里还躺着四个逆贼的尸体呢。稍有差池,咱们一家人就一个都回不来了。你们就是一个晚上,熬过去就好了。我们是二十多天,天天都要面对那些上门要粮要钱的兵痞子,到现在,板儿他娘都精神恍惚,夜夜睡不着觉啊。”
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这人才发生自己说话太过刻薄,赶紧道歉,“小老百姓,你能知道个什么,只能说是赶了巧了,是我胡说八道,王兄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是啊,王兄,我哥他也是吓的狠了,一时乱了心神,您可千万别怪他。”这家人的弟弟,过来打了圆场。
王狗儿这般圆滑的人,自然不会与之计较,再说他们家死的,还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儿子,放在谁身上,能不难过的乱了分寸呢。
“要说啊,咱们还算是有运气的,若是赶在安都府那边的人,被鞑子围了城,哪会给你留活口,屠城三日方休啊。”一个也是过来祭拜的邻居谈起外头的事,不免多说了几句。
“你是怎么知道的?”祭拜之后,几个人聚到外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