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说,皇后娘娘可能有安排,如果是这样……”如果真的是宫里发出的旨意赐婚,升斗小民拿什么抗争。
“那就只能去安都府求世子兑现他的承诺了。”贾茁说的,也是板儿想的,这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动用。
“这终究不是良策,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板儿紧握她的手,他希望这辈子都能握住她的手,永远都不放开。
“我前几日随李宏去小东山取稻种,他这几年在外头看到的事,说出来实在让人不敢相信。权贵之家到处圈地,巧取豪夺农民的耕地,再将活不下去的平民收为家奴佃户。这几年许多地方的年景不好,朝廷的救灾又迟迟不到,卖儿卖女,境况凄惨。”
板儿喝了一口冷茶,才压下胸口烧得旺旺的心火。
现在的大越江山,说是危如累卵也不为过。反王割据两府自立为王,安都府实际在肃庆王的控制之下,各府的府兵早已虚有其表。现在平静的生活能持续多久?谁也不知道。
但奇怪的是,金陵城里的人,一个个安之若素,就象完全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他们仍然在内斗,在消耗,丝毫触不到外头危险的气息。
“皇上不是不派兵,怕是国库根本无钱无粮,如何派兵。”但凡用兵莫不是粮草先行,若是天下到处受灾,权贵圈地是不用交税的,百姓越少,朝廷可收的税赋就越少。
贾茁想到贾琏兴冲冲的计划着家族的复兴,皇后野心勃勃的想要立七皇子为太子,那些夫人小姐们兴头头的讨论着衣裳的款式,首饰的好坏,他们就没睁开眼看看这个天下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失了大越的江山,他们就是费尽了心机又如何,还不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