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点下静音的那一刻,手机的响动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下来,应该是自动挂断了。宋白的肠胃开始疯狂的痉挛,他的喉口僵木地连唾液都无法下咽。这是宋白七八年前的毛病了,他那时候被做高中老师的严厉父亲吓得太厉害,被教训的时候就条件反射地胃不舒服,严重的会想要吐。
季随云摸了摸宋白的脸颊,问道:“不接?想好明天找什么借口了吗?你家大设计师那么疼你,你真的忍心?”
季随云笑着在门口就开始解宋白的衣扣,语气轻松:“但其实他也没亏到什么,名声他立着钱也挣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要再说了。”宋白垂下手,让手机直直摔在脚边,他这时只剩下了彻头彻尾的木然:“我能去洗澡了吗?”
季随云揽着宋白的腰,宋白身上白的通透莹润,尤其是一截腰,嫩藕似的,重点力揉一阵就一片青。
季随云爱极了他这把好腰,摸起来就能让他心情愉悦。只是似乎手上的温度热了一些。
“发烧?”
宋白楞楞地点头。
季随云脸上现出几分不耐和厌弃:“病了三四天了都没好?”他倒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他自己,头疼发热吃了药一天就能好差不多。
季随云有点微弱的嫌弃,不想过多碰他,但宋白已经给他勾了起来,现在逼他换人或者忍着,实在不是季随云的风格。
季随云坐到床旁的沙发上,招呼他道:“过来。”
宋白抬起头,盯了季随云半天,他的语气很坚定,不带半分怯懦:“这个不行。”
怎么可以呢?他总该留一样干干净净的东西给陆伏成,陆伏成的吻都那么温柔虔诚,他连逼宋白低头都没有过。要是有一天知道他最宝贝的孩子被这么欺负,心该会有多痛。
宋白却不知道,当第一次在强权与暴力的压迫下低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选择权和话语权。所谓的原则底线,在季随云看来无比可笑。
一个人不该在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前太在乎另一个人,否则膝盖就会很容易软,脊梁就会格外容易被敲碎。
宋白后来自动忽略了很多关于痛苦的经历,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当时应该很没出息,能哭到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