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办法,通身的所有阴暗面和戾气都压不住这个人在你心尖上带来的微弱的宛若两指轻拧的酸涩。
季随云退了出去一步,抄起车钥匙转身就走。他在失控的边缘最后吐出几个字:“不许出门。”
防盗门咔嚓一声合上,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这场争执起的匪夷所思,结束的也突然。
宋白坐在沙发上,他直直地盯着墙上那尊木雕,大脑一片空白。是因为想得太多,反而乱了。
陆伏成发来了好多短信,全都是道歉,他说自己不该多想,不该乱问,他求宋白回去,只要宋白肯回去,他们还像之前那样。
那些短信宋白一条没回。陆伏成的语气像极了发现深爱的妻子出轨的丈夫,话里话外这样卑微,委曲求全的让宋白失笑。
宋白变得更痛苦,他才发现,他竟然脆弱的经受不住陆伏成任何一点误解。难受的呼口气都痛不可言。
宋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听手机里存过的陆伏成的音频,录音和本人的声线有些许的不同,更多了些慢条斯理的细腻的温柔。可这样的慰藉和饮鸩止渴似乎没什么不同。
出乎意料的是季随云深夜竟然回来了,他推开客卧门时宋白还没睡。宋白最近失眠的越来越厉害,焦躁和忧虑抽丝剥茧般蚕食着宋白敏感的神经。
季随云没开灯,他在宋白床沿坐下,黑暗里一只手轻轻抚在宋白面颊,宋白强忍着没动,刻意把呼吸放的绵长平缓。
若有若无的,鼻端隐隐嗅到了一丝微弱的血腥味,掺在季随云身上带久了的沉香里,只剩下微弱的一线。
宋白的身子僵住了,呼吸乱了两拍。
“还没睡?”季随云穿戴整齐着就这么躺下来,把宋白往怀里搂了搂:“小小年纪,别存那么多心事。”
宋白惊惧的睁大眼睛,不自觉的推了下季随云的胸膛。
“……我身上的味道没洗干净吗?”
宋白一直知道季随云危险,却从没有这么直观的了解到,他的声音都在颤:“你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