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云身子猛然一僵,酒喝多了,出现了幻音。他自嘲一笑,又想去端酒。
“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季随云空茫的眼神远远看出去,他轻轻的,小心翼翼像吓到对面人似的:“阿白……你来看我了?”
那个人柔柔软软的往季随云怀里偎上去,腰肢细细的,皮肤滑滑的,闻着也又香又甜:“我想陪着你呀……”
包间里的气氛早就渐渐安静凝滞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季随云的反应。
只有周归璨脸上明显的表现出反对,他肢体甚至下意识摆出了意图上前把季随云身上人扯下来的架势。
刘治眼疾手快的扯住了周归璨,他轻声道:“随云现在这副样子,咱们谁不心疼?”
可周归璨也是求之不得的人,他直觉般就知道,在座所有人用心良苦的“善意”行为,只是往季随云心上捅的更深的一把刀而已。
季随云的反应不是人们无数种设想的任何一种。若说季随云喝醉了把人认定成了宋白,他除了最开始就再没有任何的慌乱紧张。可若说季随云认出了这是个玩意儿,竟也没抗拒愤怒。
季随云把人从怀里轻轻推开了,可他又用手在桌上摸索着挑出一杯温热的花茶递给那个少年。那个人长得和宋白没有半点相似的人,愣愣地把茶杯拢进手里。
“小朋友都敢夜里往这种地方跑了,怎么还有胆子教训起我不要喝酒了?”季随云声音很温柔,很包容,有一点浅浅的笑意透出来。
那人喏喏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最近还好吗?在忙什么?”
那人终于听到这种问题,他早把类似的回答背得滚瓜烂熟,他乖乖的回答季随云每个问题,语气里还自然地带着点被惯坏了似的骄纵和敷衍。
季随云听他说了好久话,放松的身体透露出一点怀念似的神游。
于是大家就知道,季随云有多清楚地知道宋白早就离开了,这份清楚是无数个日夜刻骨铭心的疼。季随云爱宋白到不对任何人越矩,也不对任何一个哪怕和他有半点相似的人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