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雪恢复记忆的话,我会失去他。
织田作的情感是这样在警醒他,但织田作的理智同时也在规劝着他。
这是他的选择,他有权利去寻找自己真正的人生。
我不能那么自私,作为家人,我必须支持他。
“嗯。”雪低着头,雪白而纤细的手指不自然的收紧,紧紧地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听着这个本就寡言的男人朝着中原中也继续说道:“雪就拜托你了。”
说着,他微微鞠了一躬。
中也本还対他忽然的动作搞得有些难为情,他侧目有些为难的看向了雪。
银发少年低着头,抓着行李箱的手指过于用力而产生了轻微的颤抖,于是中也压了压礼帽的帽檐,郑重得如同宣誓一般地说着:“啊,我会的。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这家伙,回来的时候连头发都不会掉一根的完完整整的交给你。”
中原中也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可靠的男人,尽管他还只是个少年,但他所做出的承诺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登机的广播一遍又一遍的播报着,男人早就已经注意到了银发少年微红的眼尾。
该走了,阿雪会哭的。
织田作想着,一边用意志力驱使着自己的身体转身离开,但最后,他还是温柔地伸出了手,在雪的头顶狠狠地揉了一把。
银色的纤细的柔软的发丝被他揉得凌乱,雪因为他忽然的动作抬起了头,呆呆的注视着织田作之助的眼睛,寂寞又温柔的蓝色海洋中溢满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然后,他转身了。
“作先生——”
行李箱应声倒地,银发少年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紧紧地,紧紧地搂住了红褐色秀发男人的腰,犹如小兽一般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