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色的智械点了点头，目送他走出了靶场。

雪步回到了实验室中，身着白大褂的黝黑皮肤的女性就是之前他与回声所说的廖博士，同时她也是雪步的母亲。

廖博士在看到银发少年的瞬间露出了微笑，“现场考察的情况怎么样？”

银发少年乖乖的喊了一声母亲后立刻破了功，他抬起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兴奋的说道，“回声的状态比我想象中要好太多了，她本身的战斗性能就十分卓越，如果能延长拷贝状态的时间，立刻投入战场也不是问题。”

廖博士没有回应他，只是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看向了靶场，回声非常乖巧的再次回到了保养仓中，像是本身就设定成了这样的程序，“阿雪，你知道为什么就算是瞒着守望先锋瞒着政丨府，我也要将回声设计成自适应性的战斗防御治疗的三用机型的原因吗？”

她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寂寞，也让站在她面前的银发少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是为了下一次智械危机的到来做准备。”

这是廖博士从一开始就告诉雪步的秘密，因为守望先锋和政丨府给予廖博士的密令，就是仅仅只设计出能为前线提供补给和医疗的新型智械，但廖博士没有完全听从他们的指令，将回声的程序设计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好像很确信那些被控制的智械会再度袭来，所以才会违背命令。

“沃斯卡娅工业区……”廖博士静静的说着，“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雪步也忘不了那一天，高楼的坍塌、城市的沦陷仅在一瞬间，巨大的军用智械的履带碾碎了地面，到处都是残肢与硝烟，发热的炮管对准了城市的中心，它们不知道疼，会思考，会进化，那是人类绝对无法战胜的庞然大物。

“智械，为什么会发生暴动呢。”雪步这么想着的同时也问了出来，他漆黑的双眼中写满了对战争的恐惧，同时也渴望着答案。

但不管是作为他的母亲，还是作为智能机械的研发创始人，米娜·廖都不能给他准确的答案，她只是苦笑了一声，轻声说道，“智械的系统并不是单纯的程序，他们会有自己的思想，那些被设置了学习系统的智械，他们是活着的……”

那他们是活着的话，人类与智械的区别是什么呢？

“是感情。”他得出了答案，他的母亲也同时真的回答了他，“正因为有了感情，智械才会成为人类，正因为有了感情，他们才会被心怀不轨的人所利用。”

雪步想起了母亲的经历，她曾在爆发智械危机后被国际犯罪组织黑爪抓走，为他们改造智械和人类，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如今局势的严峻。

智械是被控制着发生暴动的，一般军用智械为了安全是不会设计出学习系统的，但是他曾在战场上看到过，尚未完全被销毁的智械像是渴求着什么一样，用双手交叉着宛如祈祷一般的动作注视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