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听着,渐渐一脸空白,对方所说的情况已经超越他所习惯的“常识”,所以太宰治果然是家道中落的名门公子,所烦恼的杂事都是他这辈子都难以接触的境遇。
他倒是想建议太宰像虎杖悠仁一样,在放课后去打打工,时薪至少能维持日常开销,但看着太宰那张脸,他又吐不出这个建议了——
根本无法想象太宰治会像普通高中生一样在便利店挥洒青春,可能他更适合敲开银座随便哪家店铺,挂着轻佻地微笑,三言两语,从女性钱包里撬出大额金钱。
不行。
太宰见着七海建人宛如看即将迷途的羔羊一样的眼神,转了转眼睛,强忍住唇畔的笑意,再一抹脸,丧丧地叹气:“七海,我全身上下只剩下五十元了。”
七海:……
“五十元。”
七海:……
七海建人木然地凝视着对面,半晌,很是艰涩地憋出一句话:“写书吧。”
“写书?”
一道灵光瞬息闪过,七海建人顿了顿,流畅地说出自己的设想:“没错,写作。”
“在这个国家,没什么比文人更受到尊重了,即使不成气候的作家会被嘲笑,但作家两个字,本身就积累着沉甸甸的尊敬,我最近读了一本书,北原老师的思想可是相当令人深省。”
七海建人:“以你的年龄,写书是非常立派的行为,靠写作挣稿费的经历,以后进入社会也是很好的履历。”
太宰治夸张地捧住脸:“呜哇——写书!七海果然很有趣,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七海建人又长长叹息了一声,如果叹息真能折寿的话,他今晚和太宰呆在一起,寿命已经短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