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高的学生会被上层指派一些祓除咒灵的任务。”
七海建人的声音低沉了些:“作为咒术师,你可以在任务中接触你想要的绝望恐怖,那是种和日常生活完全脱节的生活。”
“所以你不用再特意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这样能省不少精力。”
太宰治的手陡然一滞。
他慢慢放下手,抬起头,毫无波澜地回望着七海建人的脸,没了那些他刻意伪装出的面具,此时那双瞳孔反射不出任何光亮,苍白的皮肤犹如精美却毫无生气的瓷具——
七海建人神情不变,依然平淡地看着他,好像他并未看穿那身漂亮皮囊下藏着的怪物。
太宰治冷酷地凝视了七海建人一会,倏然眨了眨眼睛,再塌下肩膀:“啊呀,这是咒术高专得出的结论?”
“只是我的个人观点。”
七海建人坦然道:“希望你能在咒高读书也仅仅是我的想法。”
太宰治和金发男人对视了几秒,很突兀地扭过头,移开目光,仿佛这个动作能掩盖他心底的异样:“啊啊,娜娜米真的好烦……”
这种感觉很奇特,世界上的聪明人并不少,例如森鸥外,他在和他初次见面时就看清了太宰治的内在,作为一个具有绝对优势的成年人,蜜糖和鞭子、玩具与棍棒——种种手段,人总是可以被驯服的,即使是太宰治,即使再聪慧,也不过是个瘦弱的孩童。
但娜娜米却不一样,太宰治咬着唇,微微出神。
他像是非常抱歉自己不得不揭穿那层面具,并为他不慎看到的东西而感到歉疚——举个例子,就像来主人家做客的客人,不小心散步去了主人的卧室,为自己的失礼和冒犯而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