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吧。”
中原中也满脸复杂地拉开跑车车门,他一整年的惊吓份额眼看着都在今晚用完,思绪飘忽到奇怪的走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宰治不请自来,自动把自己瘫上副驾驶,他看了一眼,也懒得开口,亮红色的跑车堪称龟速地蠕动在马路上。
太宰治哼着歌,从兜里掏出一卷绷带,照着玻璃反光往脸上缠,一圈又是一圈,直到包裹住一只眼睛,中原中也匪夷所思盯着这种迷惑行为,过了一会,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缠好绷带,太宰治伸手去拉车载冰箱的门,却只找到了一瓶红酒,他盯着酒瓶一脸嫌弃,仿佛见到了什么万恶之源:“中也你的品味——啊啊,真是没救了。”
“什么?这可是我去法国特意买的,像你这种穷鬼想都想不到它的价格,混蛋你要是敢扔——”
“嗯?”
太宰治轻轻弹了一下瓶口。
中原中也顿时压低声音,力图营造出和善的微笑:“你要喝什么?”
“威士忌啊,加了冰球的那种。”太宰治重重地叹气:“像中也是绝对无法理解的威士忌的美妙的,那种能将喉咙烧起来的感觉……”
“呀,停车停车。”他兴致勃勃地侧身望着外面,一边胡乱拍打中原中也的胳膊:“那里有家酒吧。”
“亏得你能看见啊。”中原中也顺着太宰治的视线望去,他略挑着眉:“居然在那种地方。”
没有光亮的狭窄巷道,弥漫在之中的雾气被月光照着,模模糊糊的,泛着苍白的色调,垂落的电线零散地挂在楼与楼之间,地面坑坑洼洼,积着污水,巷子深处有一块画着复古人像的招牌,将周围的雾气烘得红了一些,招牌似乎上了些年头,上面的灯泡不太灵敏,一会亮一会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