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五条悟指使着猫藏到一个后视镜与侧视镜都看不着的角落,趁着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打开车门, 嗖地跃了上去, 轻盈地落到后座柔软的地垫上, 猫爪掌心柔软, 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一路上汽车晃晃悠悠, 他窝在后座的座椅后面,被晃得昏昏欲睡,这一次坐车自然没有欣赏前挡风玻璃的待遇。

但五条悟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反应过来,原来是声音。

上一次太宰治凌晨四点多开车在横滨街头转悠,尽管那个时间路上没什么人,却照样有不少声音,上夜班的工作族在街头嗤地一声打着火机,提前去码头进些鱼鲜的老板开着卡车擦肩而过,在沿海大桥,他还见着了几个扛着三角架准备记录日落的青年。

但这一次什么都没有,他除了听见汽车排气管细微的鸣响,周围一片死寂,就像汤姆叔叔吹响了魔笛引走了所有人,五条悟虽然不解,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他好奇的时候,汽车大概开了快三十分钟,中间拐了无数次弯,终于停下。

他趁着驾驶员和同伴打招呼,把车门弄开一条窄窄的缝隙,隐蔽地跃下,再沿着墙根一路向前狂奔。

新鲜空气入肺,五条悟这些天难得如此畅快,之后他再找个地方窝着认真解析狱门疆,用不上几个月……最多一年,他应该就能扯破这个笼子出去。

之后他再把太宰治塞进狱门疆关上一年,就算扯平,之后互不相干。

他一边让猫往前跑,一边心不在焉地思索,这种飘渺的思考却在转角处戛然而止,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原来太宰治那个满口没句实话的小骗子说的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