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唇角。

他盯着眼前这个有点陌生——也没那么陌生的五条悟,对方雪白雪白的发丝在落地窗的阳光显得柔软极了,也漂亮极了,嘴唇上照例涂了一层薄薄的唇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的感官都被成指数倍放大,敏感得不得了,但这样一来他就能闻到对方的唇膏是山茶花味的,他妈的这只唇膏还是昨天刷了他的卡!

别看太宰治还能和五条悟吵架,即便差点脑袋被撑坏思维断裂也能保持清醒。

但要说他委屈吗?

他委屈死了。

他可真是太委屈了,所有人都说太宰治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的,他自己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玩意,对人对己一定是两套不同标准,双标的不得了,像五条悟问他的那些问题他真的不知道答案?怎么可能,除了其中一个问题,其他的问题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装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装着他不懂,这些东西他装得可好了,愣是把不公平的关系也套一层平等公正的外壳,但要说他真的不懂?

开玩笑,这可是太宰治,他怎么可能不懂。

那他委屈什么?

可是在陷入无量空处前,那个五条悟还是可以被他摁着锤的白色长毛猫,是他养了三年的猫,先不说他养的好不好,至少他养了!他养了!他养了他妈的整整三年,又是游戏机又是甜食,他妈的现在他兜里还有几颗糖,就算把猫以一种身心意义上都非常惨烈的方式送回去……

就算他不止一次想过把五条悟变成傻子装在行李箱里面提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