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似乎与人吵了起来,清甜听不清拦车人的声音,只听得出刀疤脸的语气愈发地不好。她深知刀疤脸在普通人中算是下手又重又狠的,除非正经习过武,否则还真没谁打得过他。不管这人是想搭个车的旅人,还是看出这马车有问题想来盘查一番,总之对上犯了狠的刀疤脸一定是凶多吉少。清甜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她想劝拦车的人有多远逃多远,可这绳结实在是过于粗大,她整条胳膊都开始泛着酸痛,可手上的绳子才被割了一半不到。

刀疤脸彻底发了火,跳下马车与那人动起了手。在静谧的树林里,拳脚相接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

刀疤脸与对方过了几招,质问道:“你是衙门的人?”

清甜听见这一句,不禁心下狂喜。

又是一阵摩拳擦掌的声音传来,刀疤脸声调一变:“不对!你是八荒中人!”

此时的清甜终于将解放了双手,她一听八荒二字,心头一紧,顾不得腿脚上的绳子,只把嘴里的布团拽了出来,然后掀起车窗上的帘子往外一瞧。

漆黑的夜里,什么都看不真切,唯有一副金属制的面具反着月光。

这面具清甜太熟悉了,居然是白明玉!

刀疤脸突然转怒为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八荒弟子,失敬失敬。”

白明玉声音低沉:“方才多有得罪,但你车中的姑娘,我得带走。”

“那可不成。”刀疤脸毫无退让之意:“少侠你可不要太不讲道理,你突然拦了我一介平民的马车,还张口就要强抢我的家人,这事儿让你们掌门知道了,还不得气出个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