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液中都流淌着黑色的男人。
婆婆了悟了:他也是。
她的动作僵住了,看着太宰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像是被捕食者盯住的猎物。既不敢妄动,也不敢揭开那一层朦胧的帘子、暴露出自己其实已经隐隐察觉到真相的事实。
她能在万世极乐教生活将近二十年,靠的不过就是无知二字。
苦难对她来说不过是托词,她居无定所、于是来到这里定居,也面见过教祖一次,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正殿。她并不喜欢那里,似乎也不打心底相信往生极乐的说法。
平平无奇的她一开始认为这里虽然教义有些浮夸,但也是个很不错的栖身之处,也很相信那些说辞:匆匆到来的少女和家人莫名失踪,是因为领悟教义之后匆匆离去了。
但是她渐渐发现了不对,去面见教祖的年轻少女失踪的越来越多,收拾房间时淡淡的血腥味——一点一点的证据累积起来。
那些黑夜中窸窣的动静和隐隐弥漫的血腥,还有教祖从来不踏入阳光半步的事实合起来,足以在任何愚蠢之极的人心中留下怀疑的阴影。
而这些怀疑在二十年的时间中慢慢发酵,最终演变为勉强掩饰的恐惧。以至于在瞥见那金色的扇面时心中从恭敬变为难掩的瑟瑟发抖。
好在童磨对教众一向漫不经心,懒得管到底新来了多少人,又吃了多少。又或许他发现了这个在这里逗留许久的女子,但觉得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才算有趣,童磨迟早被他自己玩死。
但至少现在童磨还没有死。
食人的鬼并不止教祖一人,这可怕的认知令她浑身颤抖,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青年此时突然也变为了洪水猛兽。
“您怎么在抖呢?是太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