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先生很为「百年未曾换届的上弦」自豪吗?”他轻声问道。
不,当然不。
他和鬼舞辻无惨都清楚地明白这一道理。无惨并不把任何鬼——哪怕是陪伴了他数百年的黑死牟——当成平等的存在,甚至也不将他们当成有自主意识的下属。
因为那样的话,他做事的时候就会考虑到下属的能力极限和心理活动了。
鬼舞辻无惨从不那样做。他将所有鬼当成他工具箱里陈列的工具。做得好的话,当然功劳应当归属于使用者和打造者的聪明才智。做不好的话,工具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理当被摧毁。
就算有超过工具能力范围的事情,拿出来试试又何妨?如果被毁坏了就换一把新的。
谁又会因为工具箱里冷冰冰的金属、毫无思考能力的工具而自豪呢?无惨所引以为傲的一向是他自身的强大,以至于能打造出超过鬼杀队柱实力的上六弦。
太宰治毫不畏惧地看进无惨那双翻滚着恶意的红眸中,鸢色双眼里映出一模一样的沉默的恶意,在无限城跃动的灯火下反射不出一丝一毫的光亮。
“上弦之六很好,但是他的妹妹是他致命的弱点,这次的失败也是源于此。上弦之五只是个不够强大的蠢货。”他将杀了无数柱的鬼贬低得一文不值。
“他们死于弱小和愚蠢。”无惨最在意的实际上并不是随时都可以替换的上弦,而是太宰治的态度,“但你背叛了我——你杀了半天狗。”
无惨能通过拥有他大量血液、联系最为紧密的上弦的眼睛看到属下所看到的景象。因此他才得知祢豆子的存在,自然也看到了太宰故意将半天狗弱点暴露在剑士眼下的一幕。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毕竟恶意要用等量的恶意回报才行。就算是同僚之间,生死争斗不也是被允许的吗?”太宰对此嗤之以鼻,“比起怪罪,或许我应该期待一下,我是否能成为上弦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