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关键的和不关键的时刻疯狂掉链子,就是太宰治其人独有的特质。
男孩终于受不了沉默一般开口了,实际上这是不符合他人设的行为,胆怯的、被抛弃的自卑孩子怎么能自己提出要求呢?但是在面前的两个大人没有分毫开口意思的现在,他也就不得不这样说道:
“我可以跟着你们吗?”
他突兀地这样询问着,手上抓着织田衣角的力道有些大得超过常理。一切都与设想中不太一样。
“当然可以,”太宰回答,此时他的同意太过轻易,轻易到有种不真实的、失去了重力般的飘忽感,就好像他是在随意地敷衍着这个孩子,而不是作出了重要的承诺,“但是我们还有事要办喔,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很想现在就带你走,但是我们要做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呀,等我们回来接你怎么样?”太宰几乎是哄骗道。
“好、好的,”孩子慌乱地点头应答,但是他的眼睛却泛起涟漪,好像对这个回答有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不满——但是总归是无法宣之于口。
“那你就先待在这里吧,”太宰笑道,他一向都不怎么讨小孩子喜欢,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伸手去摸小孩的头。他就站直了身子、垂着手站在原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歪头看向那孩子。
那孩子看进他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一般抖了一抖,赶紧又垂下头来,不敢再看了。倒显得太宰像是个丧心病狂的穷凶极恶之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你叫什么名字?”临走前,织田突然回过神来似的,低头问着总算松开了手的孩子。
“狯岳,我叫狯岳。”
“我会乖乖地等织田先生回来的!”孩子小声说道,乖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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