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没有要你们看出来的打算,”太宰并不询问他道歉的缘由,而是挥手随意道,好像先前差点被善逸他们砍死的并不是他自己。

炭治郎并没有接话,也没有继续道歉。他只是用难以辨明的神色看着太宰,表情看起来就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但又不是简单的同情。

“但您真的很辛苦吧,在鬼舞辻无惨的身边……”他喃喃道。

并不只是危险而已,以太宰治的智谋,不会在鬼舞辻无惨面前露出破绽。但是这过程一定不简单,以并无强大实力的人类之身,不仅要在鬼王面前求生,还不得不伪装成鬼的样子。

第一步就是要隐藏自己的人类之心,也就是舍弃表面上对被杀者的怜悯。

在第一次见到鬼舞辻无惨的时候,太宰治也在对方身边,那时太宰身周的血腥气绝非伪装,跟随在鬼的身边,也早已不知道目睹了多少他们杀人的惨剧。

就算觉得再恶心也要忍住,想要阻止那些杀戮也只能忍耐。并不仅仅是他本身遭遇的危险,还有这种常人无法达成的伪装境界,确实连简单的‘辛苦’二字都无法概括。

太宰治的计谋太神鬼莫测,令与他交谈的人太容易将对方当成无所不能的存在,而非活生生的、会悲会喜的人类。

太宰一怔。

他以身犯险已成习惯,有同伴用各种方式责怪他不应该这样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却很少有这样不熟悉的人——炭治郎充其量算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人生中并不重要的过客——对他直言‘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