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产屋敷家还不叫这个姓氏的时候,无惨曾是这个大家族的族人。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自己呢?
无惨对所谓「被诅咒所以短寿」的说法嗤之以鼻,就算是真的,错的也绝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被诅咒者的天命如此。他只不过是想健康地活下去罢了,欲望变成执念,最后变为可怕的恶意。
或许鬼舞辻无惨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动摇。尽管千年以来,为了隐藏于人群,他假扮过各种身份,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家庭,但对于「家」这个概念,他从未了解、也不屑于去了解。
如果鬼舞辻无惨愿意承认的话,他心中那一点被埋藏在兴奋与暴虐之下的情绪,或许应该称之为「近乡情怯」。
无惨看似走得不紧不慢、极有风度,但不过一会儿,漫长的台阶就到了尽头,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宽敞宅院。
他鼻尖缠绕上熟悉的味道——代表着病痛的药香、还有将死之人的腐臭。产屋敷耀哉病得不轻,而且就要死了。一个将死之人,凭什么阻止无惨的计划?
不自量力、愚昧可笑。
而且鬼舞辻无惨最厌恶这种味道,那会使他想起千年以前、他还未获得力量,只能日复一日伏在病榻上、随时死去也不奇怪的残酷岁月。
但他分明又应该感到高兴的,为了鬼杀队当主的惨状。这足以证明他的道路才是正确的——成为超越人类、有资格吞噬人类的完美存在,再也不需要为病痛所折磨。
周围并没有无惨设想过的多重伏兵,他没有感知到任何多余人类的气息,也察觉不到分毫敌意和杀意。这倒像他是个路过的旅人,而这座宅子是他的落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