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也无法对就站在身侧的上弦之一放下警惕,在他们眼中,后者随时有可能反而向人类挥刀,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你以为……我是想……回去?”继国严胜扶着他的日轮刀站在远处,冷眼旁观无惨的处境,似乎半点也没被他的话语所动摇。
那些怀疑对他来说似乎一文不值。
难道不是吗?无惨想不出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利益关系,足以动摇跟随了他数百年、连他弱小到无法操控下属的鬼时也未曾背弃他的上弦之一。
继国严胜觉得他没有继续解释的必要了,他曾经以为鬼舞辻无惨理解他的理想、并提供给了他实现理想的契机。实际上并非如此,无惨只是擅长为了获得利益而花言巧语,从未理解过舍弃了名字的恶鬼究竟为何做到那个地步。
但他仍没有出手,现在挥刀再多次也无法彻底斩杀无惨,只能延缓对方挣脱重力掌控的时间。
继国严胜是个有耐心的剑士,他擅长等待。于是他就真的扶着刀柄,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好像在等一个机会。
笼罩在鬼舞辻无惨心中的阴霾越来越重。
“我是不会输的!你们根本没法杀死我!”无惨面目狰狞地疯狂笑道,分明他还在被如此之多的剑士围攻着,一开始以为自己具有的完全优势也被彻底逆转,但他仍坚信自己不可能输掉。
“我要把你们都杀死——鬼杀队的所有人,你们这些异常、这群疯子——”
在他看来,要为亲人复仇的决心、守护素不相识的人们的誓言,这些都是疯子才会拥有的想法。正常人就应当懦弱地委曲求全、丝毫不敢反抗恶鬼,然后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好。无惨一向擅长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人。
而他此刻虽然愤怒,却并不太担心。这些人类——他们的耐力是有限的,但鬼舞辻无惨不同。他已经是最接近完美的、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不论被日轮刀伤到多少次,他都能在瞬间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