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蝴蝶忍在面对他的时候却已经自动将他归类到了童磨那一类人当中。挥之不去的「他并非人类」的错觉让她无法对太宰治抱有始终友好的态度。

“现在还是躺下来比较好哦?”

忍显然用全集中呼吸抑制了伤口出血,然而呼吸法也不是万能的,现在还是要先躺下来休息比较合理。忍本来就懂医术,更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她有问题想问太宰治,而且有种很快她就会没有机会询问的紧迫预感。

“你为什么要把药剂给童磨?”问题出口的时候,忍发现这更像质问。可能是因为受伤严重,也可能是因为在童磨乃至鬼舞辻无惨都死去后,她开始懈怠于伪装温柔亲和的笑脸和语气。

“不好玩吗?”太宰笑道,现在他看起来又恶劣得可怕了。

如果童磨把药剂交给鬼王、毁了这整个猎杀鬼舞辻无惨的计划呢?如果他没有将药剂给琴叶使用、从而并没有导致无惨亲手杀死他的结果呢?

这样很冒险。然而忍看着太宰,又知道他实际上并不是笑着的,鬼杀队赌上性命和千年传承的决战对于太宰治来说只是场象棋游戏。而每一颗棋子将怎样被淘汰都早就已经写在操棋手的剧本上了。

她不知道哪种结论比较可怕——太宰治喜欢把他人生命随意丢去玩乐,还是他一手策划了那些结局。

他比那些鬼更容易令人心生恐惧,而且一旦生出这种难以动摇的畏惧感就再也无法确立对他的厌恶。

忍看见远处那个漂亮得过分的少年抱着又可以站在阳光下的母亲,动作十分轻柔,和往常野兽般的劲头完全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