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岁岁依旧望着房顶,眼睛睁的大大的,听见他的声音却毫无反应。
东方岭叹息一口气,从桌子上取了一把剪刀,一根针,一卷纱布和一根蜡烛。
他拿剪刀剪开了她肩膀的衣裳,而后拿起针在燃着的蜡烛上反复的烧烤消毒。他从怀里掏出一小瓶精致的瓷瓶子,将瓷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倒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周围。
做完这些,他用白纱布轻轻的围住她的伤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意:“卿卿忍一忍。”
说着,他手下便动作迅速的拔起了匕首,血液快速的浸开,在遇到白色粉末后,血液神奇的凝固住。
冯岁岁似乎是被疼痛唤醒了神智,她两眼迷茫的看着东方岭,而后疼痛席卷了她的全身,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东方岭执起她带着血污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声音有些冷然,却又能从中听出一丝暖意:“若是疼的话,就用手掐我。”
也许是因为着急,他忘记了自称,眸子中全然是温柔。
冯岁岁眼眶红通通的,听见他说这话,泪水如同河水崩塌一般,伴随着满腹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她濒死之际,来救她的不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而是萍水相逢的东方岭。
“你刚才不是不愿意理我?”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哽塞着问道。
东方岭手下不停,快速的给她缝合伤口,嘴上却不停顿的陪她说话,希望能分散一些她的痛楚:“你为何不顾自己性命去救他?”
冯岁岁感受到肩膀上针线穿过肌肤,她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想要收紧手指,却在碰触他的大腿时,她松开了手指。
“王爷不是知道为什么。”她流着眼泪,笑出了声。
“就为了与离王退婚,你连命都不要了?”他忍不住蹙眉。
冯岁岁咬着唇,沉默了。
她当然不会因为离王不要命,只是她没算计到轩皇会那样无耻的用她挡刀。
她主动去挡刀,和她主动扑上去却被轩皇逼迫着挡刀是两个概念。
“王爷是为了这个生气?”她如水般的眸子看着他。
东方岭秉着呼吸将最后一点缝合,又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从瓶子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进了她的齿间。
冯岁岁被他突然塞进嘴巴里的东西弄得一懵,下意识的张着嘴,歪着头看他。
东方岭忍无可忍的用手掌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本王说过许多次,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本王。”
她这般清澈干净的眼睛,让他忍不住生出肮脏的心思,全身都在叫嚣着想要占有她。
过了许久,他等待自己的心脏跳得平稳后,才缓缓的移开了手掌。
冯岁岁的眼睛被解放后,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剪刀剪的破破烂烂,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都若隐若现的暴露在带着凉意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