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岁岁道谢后,寻了一间无人的屋子,动作迅速的将身上的男装脱下,小心翼翼的避开肩膀上的伤口,换上了这套衣裙,又将头发披散下来,取了梳妆镜旁的面纱围在了脸上。
她打量了一下镜子里朦胧的女子,一身绯红色的梅纹天竹百褶裙,外罩天蚕丝的月白纱,半蹙微蹙的细眉,如溪水般清澈干净的眸子,面纱下的粉唇微抿着。
这幅容貌,张聪天定然是认不出她的。
冯岁岁出了门就连忙上了二楼,到了东方岭的房间门口,她反复的深呼吸,等自己慌乱的心情平稳了一些,她才微笑着推开了门。
等她看清楚屋里的情景,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东方岭身上的墨色锦袍半敞半解,侧卧在贵妃榻上,一手懒懒的撑着脸庞,一手轻轻握着酒杯。他的身旁是半跪在软塌边的张聪天,她笑容满面,一脸仰望的看着他,就如同看着自己的天神一般。
东方岭神情慵懒的瞥了一眼被打开的房门,在看见站在门口的女子后,眸子的神色微变,不着痕迹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冯岁岁不知道为何,心脏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急速猛烈的跳动着,她的嗓子如同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难受,她觉得自己似乎喘不上来气了。
她从未见过东方岭对哪个女子这般纵容,第一次是张聪天,第二次还是张聪天。
难道真如同张聪天所说,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那他为何还要招惹她冯岁岁,为何他还要几次三番的帮她......
冯岁岁的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团烟花,大脑里空荡荡的,只余下一片空白。
她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上扬,眉眼温顺,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东方岭走去,步伐柔情。
“你是干嘛的?这屋里没喊婢女,赶紧滚出去!”张聪天顺着他的目光朝着门外看去,在看到一个女子后,心情不悦的呵斥道。
冯岁岁眉头轻挑,嘴角含着一抹温顺的笑意:“妈妈说这屋的贵客点了奴家伺候。”
说着,她已经脱下了步履,赤着白皙细嫩的脚丫踩上了贵妃榻。她脚踝上系了一圈红绳,绳上是叮当作响的银色铃铛,她每走一步,那铃铛都会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灵动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撞击在了东方岭的心上,惹得他心中一阵发痒。他皱着眉,看着她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狐,柔顺又听话的俯下身子,跪在了他的身旁。
张聪天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的一把就要扯开她的身子,谁知手还未碰到她的衣裳,东方岭就已经伸出手臂将她圈入了怀中。
她一声嘤咛,如小鹿一般水灵灵的眸子柔弱的抬起,闯进了他冷冽的视线中。
东方岭的心脏,被这干净清纯的眼眸狠狠的一击,他忍无可忍的挥起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他和她的面庞。
他隔着薄薄一层的面纱,凶狠的咬上了她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