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被一只羊捅了个对穿。想到这里,我越发屈辱难过,忍不住又呕了一口血。

我听到缙云的喊声,还有巫炤满天扔骨头片的声音。那声音忽近忽远,我听不太清,但是我真的想要大喊一声:先想办法把我放下来啊!被一只羊顶在角上甩来甩去很难看的!

但是我喊不出来,于是我只能想办法自救。

我的动作缓慢得像是八十岁的老太太,两只手伸到背后,抓住那只羊角用力,像是拔萝卜一样把自己一寸寸拔了出来。每一寸都带着彻骨的痛。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看过科普说被刀刺进身体最好不要拔出来就这么去医院,于是拔到一半的我又陷入了要不要把自己重新塞回去的两难状态……

我的纠结很快就被迫暂停。这只羊猛地一跳,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我立刻失去重心,从拔了一半的羊角上直坠下去。在我以为自己要脸着地的时候,一阵风掠过,我掉到了一个温暖……不,一点也不温暖,一个冰冷的怀抱里,他胸前的铠甲还硌得我脸疼。

我抬眼看向他,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面具下面一小段下颌线,干脆利落坚毅果决,帅得我想流泪。

“缙云……”我声音微弱,“你把我放下来,这个姿势……咳……我肩膀疼……”

抱着我的那只手紧了紧,却没有把我放下来,而是换了个姿势,小心地让我没受伤的那一边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怕我再问,他直接开口道:“妖兽太多,不安全。”

我转头看了看,果然,在刚才我被挂在角上的时候,周围已经出现了五六只这样的羊。它们动作敏捷,相互之间竟然仿佛还有战术配合。巫炤和缙云再强,被这些家伙同时围攻,一时半会儿也没法清场。更何况这会儿还多了我这么个累赘,缙云更是有点束手束脚的。

“这是什么?”我问。

“獍。”缙云咬着牙回答,像是压抑着怒意,“一种魔域的妖兽,可以穿越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