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看着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爸爸,我错了,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她满意了,把饭盒放到桌上,继续唠唠叨叨数落我烧到昏过去还穿着吊带自恋地照镜子看自己那平坦的胸。
好在从她的唠叨里,我也得到了不少信息。
从这位名字都快要被我忘掉的室友口中,我得知自己在昨天晚上半夜突然开始发高烧,她怎么喊也叫不醒,本来打算叫救护车的时候,我的温度却奇异地降了下去,一觉睡到现在才醒过来。
“我睡了多久?”我问。
她掰着手指算了算,手指不够又开始掰脚趾,最后说:“十四个小时吧。”
十四个小时。
七年。
五千年的跨度。
“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妈打了电话。她挺着急的,说是买了车票,我估计明天就能到了吧。”她说。
我默默嚼着嘴里久违的红烧肉,仍然有些怔怔的。
吃到七年没吃的红烧肉,即将见到七年没见的妈妈,不是不高兴的。只是我整个人好像仍然沉浸在梦中的记忆漩涡中,那惊涛骇浪太过真实,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法彻底拔/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好像都陷在这种恍惚的感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