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突然狂跳起来,从到这里开始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态像是被它撬开了一条缝,原本被封得死死的某种情绪在汹涌叫嚣着想要喷薄而出。
我屏住呼吸,把剑放在地上,用不自觉开始颤抖的手缓慢把剑上的灰尘擦掉。剑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锈,我从旁边地上随手捡过一块石片,抖着手略有些急躁地把上面的锈刮掉。等暗青色带着赭红色纹路的剑身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并不遥远的记忆好像也骤然被翻出来,粗鲁地扔了一地。
“太岁是太岁,我知道太岁很强,可我就想给缙云送个别的。也不用很强,只要他顺手,方便带在身边就行。”
“谢谢,我……很喜欢。”
“不管你在哪,只要我得知你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我怔怔看着它,曾经的一幕幕逐一在眼前浮现,又渐渐淡去。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如今却清晰得一如昨日。乃至更久以前,我们还只是普通战友关系时候的画面都自作主张跳了出来。
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树木葱茏,他依然是黑发的年轻模样。他带着少女一样的心情说自己想要不会被岁月改变的感情,而我拍着胸脯说老子有挂绝对不会死在你前面。
是那么久之前了吗?
怎么突然就那么久之前了呢?
我把剑横在眼前,逆着光眯眼看过去,突然发现靠近剑柄的地方,好像有两个字。
西陵的巫族铸剑法果然牛逼,刮掉锈迹,四千年前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辨。我的手指仔细沿着纹路勾画过去,颤抖着嘴唇无声念出那两个字——
“永安”。
“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长宁,长久安宁,一定是寄予了很深的期望。”
永安长宁。
那么久之前的诺言,有多少实现了,又有多少突然就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