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亭子里,两大家主单独会面。

没有带上仆人,因为接下来他们的谈话,不适合被任何人听到。

他把一卷文书甩到石桌上,与被雨淋得湿了大半边的他不同,那几卷文书干燥如初,白纸黑字,没有丝毫浸湿的迹象。

“这是?”

“近日谣言四起,应该也有不少传进了你的耳朵里吧。”禅院惠不愿再跟他多废话,单刀直入,“里面有人蓄意污蔑阿音。”

“……”

这是自那一天后,他们头一次正面提及了这个名字。

在外人的印象中,她不过是一介式神,说得好听是伙伴,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咒术工具。

死无全尸,那天的血雨淋了足足五分钟。

没有人认为他们应该为一个没有完整尸体的咒术工具举办丧礼。

而他们俩,被诸多琐事拖住,案牍劳形,超负荷地处理工作,连分出心神来想想她的片刻功夫都没有。

曾扬言要把她带入咒术界的他们,至死都没让她被人们接纳。

那天过后,禅院惠和五条悟便分道扬镳了。

时隔多日再次聚首,只会是因为阿音。

五条悟拾起一份文书,扫了几眼,声音也渐渐沉了下去:“……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

他也不想和禅院惠无意义地寒暄下去了,没那个心情。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给我站着。”

五条悟的脚步,倏尔顿住。

他回头,对上了禅院惠那宛若黑洞般的眼睛。

“我有说没事了吗?”

咒力的威压,逐节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