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扩张肺部,冰冷的空气进入气管,大量新鲜的氧气涌进血管,似乎是想借此催动血液流动,让鼓噪的血液驱散这份寒冷。
‘对,就是这样。’
炭治郎依旧闭着眼。
他的耳边不断传来拳肉相交的沉闷声响,还有五条悟隐隐约约的暗骂声、武器破开空气的尖啸。
五条悟这次没有压制‘苍’的威力,霎时间砖瓦墙体断裂轰然声响,咒力携卷起的劲风贴着炭治郎脸侧吹过,割得他脸颊生疼。
不过他却依然有控制方向,尽可能避免波及到炭治郎。
“讲实话,我现在非常生气。”
从未有过的愤怒情绪不断焦灼理智,五条悟半垂着头,六眼死死盯着远处正擦掉嘴角血迹的男人,原本苍青的眼瞳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幽蓝。
“嘁,谁管你。”
伏黑甚尔瞥了一眼手上已经彻底断裂不能用的咒具,干脆直接扔到了一边。
五条悟没说话。
六眼几乎疯狂地把收集分析的一切信息往他脑子里灌,高速运转的细胞和维持无下限的压力几乎要把他的脑子全部烧空。
大脑因为过负荷运载现在一抽一抽地疼,脑细胞被烧空的感觉更是让他觉得好像整个脑子都在往下坠一般难受。
说也奇怪,明明五条悟现在可以说是暴怒的状态,可他却觉得此刻无比清醒与平静。
他看到炭治郎在用自己的办法缓解伤势后便一心一意转移目光到伏黑甚尔身上,全神贯注防备接下来的攻击。
情感告诉五条悟他现在应该愤怒。
然而理智却让他此刻思绪冷静,甚至到了冷漠的地步。
之前一直堵塞、未能使出的术式在此刻好像是忽然间贯通,从未有过的清明之感瞬间灌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