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霍德点了点头。

布鲁斯看向舞台上的那一对情侣，他们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双人默契表演，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向幕后走去，这时候一对夫妻带着他们的孩子走上了台，舞台下的掌声瞬间雷动不止。

这便是今晚的压轴节目，“飞翔的格雷森家族”，他们的聊天没有错过这场最精彩的表演，加尔霍德看向舞台下方，此时三人已经登上了顶高十余米的高台，吊杆已经在空中准备妥当，他们这个角度能很清晰的看到表演者的一举一动。

“二十米的高度，对于孩子来说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加尔霍德看向那个似乎只有不到十二岁的男孩，他有些忧虑地说道。

“确实有风险，但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布鲁斯韦恩看着男孩自信地在手上缠好增加摩擦力用的绷带，“看看他的肌肉线条，我敢保证这个孩子是个十足的练家子。”

加尔霍德看着男孩熟练的跳上秋千似的吊杆，左右摇败之后稳健的荡到了跳台的另一边。“你说的对，他训练有素。”

这只是一个热身，紧接着是格雷森夫妇的双人空中接力，“飞翔的格雷森家族”并不是浪得虚名，他们进行了一个完整的大回环后空翻两周，在空中进行了一次接力，他们的孩子在观众雷动的掌声下完成了一个后空翻四周抓手的动作，接着又和母亲默契的完成了一个转体720度抓手，再抓吊子回到跳台上的完美演出。

就连加尔霍德和布鲁斯都忍不住为这个飞翔的男孩鼓起了掌。

男孩在跳台上略微喘气，他眼神的余光瞥见了二楼看台的观众，他知道那里都是一些有名的富豪和政客，他们正在注视着他，男孩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节目进行到最后，男孩走下了跳台，这一次他要在跳台底下完成和父母的抓手接力，这是一种非常惊险的动作，但格雷森家族有充足的底气将其完成。

男孩走到了舞台正中央，他伸出手来等待着父母在空中完成表演后荡到他的头顶来接力，最后他们会以一个无比完美的动作完成今晚的表演，想到这里他的心思更加全神贯注起来。

但下一秒，从来没有设想过的现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空中飘荡的父母突然如同断了翅的青鸟一般坠落，他听见骨头和肉块砸在舞台地板上的身体，听见一声惨叫的响起，断裂的吊杆带着已经炸裂开的铁丝，沾着血渍滚落在他脚边。

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嘴巴张开想要大喊，却怎么也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来，耳朵里充斥着那仿佛无法呼吸的人极度渴望呼吸而发出的呜咽声。

现场猛然陷入了沉寂，不知是观众席的哪位女士发出的第一声惊恐的尖叫声，紧接着观众席和后台都沸腾了起来，尖叫声、咒骂声，甚至还有呕吐的声音不绝于耳。

后台的工作人员终于上了舞台，他们捂着嘴看着这场惨剧，警察还没有来，周围乱糟糟地，地板上连血迹都被踩得到处都是。

加尔霍德和布鲁斯站了起来，在观众们混乱中冲向舞台，在混乱的人群中将摔倒在地上的男孩拉了出来。

"别看。"布鲁斯把男孩抱在了怀里，男孩的胸膛起伏不定，脸色苍白，布鲁斯用宽厚的肩膀挡住了他的视线，好让他不再去看向倒在地上的亲人的身体。“你是……勇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