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扣子扣到最顶部以后,应渐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舒服了。
多年泡在实验室形成的习惯,让应渐辽感觉不扣实验服的扣子,总是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是落下了什么似的。
应渐辽感觉自己身上这厚厚的实验服,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应渐辽再扣完所有扣子以后,即使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也变得丝毫不慌。
化妆师再次搬着小箱子过来:“是齐盛筵吗?”
“对,”应渐辽的神情有点迷茫,“我化完了的。”
“我们知道,”工作人员解释了一下,“你的妆容有点改动,这就给您立刻改一下。”
“啊,好。”应渐辽完全搞不明白化妆,更搞不明白那堆瓶瓶罐罐、各个口红以及所谓的“刷子”的区别——那么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辨认宛若找不同。
“这两个化妆还不一样化法?”应渐辽有点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然啊,”化妆师一脸理所当然,“不然要那么多觉得装造干啥啊,不同的风格跟化妆有很大的关系的……”
应渐辽也没怎么听懂,机械性质的点滴头,应渐辽迅速地坐在椅子上,小眼一闭——完全放弃。
管他什么样的妆容比较适合自己的风格。
话好妆后,楚绝在那边的事情也做完了。
造型师看着楚绝刻出的雕像,陷入了惊叹。
造型师看了看应渐辽,点点头:“对,齐盛筵就应该长这样。”
齐盛筵作为《指示剂》和《指尖与交响乐》的联系,在《指示剂》中并没有露脸,只是听楚绝扮演的那个角色说起的,长相精致好看,一直挂在耳边悼念名字的师弟。
应渐辽感觉到自己脸上又一次被涂涂画画,头大也被同步捣鼓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了。”化妆师的声音响了起来。
应渐辽睁眼,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甚至一瞬间觉得那不是自己的脸。
原本巴掌大的脸在修容的作用下,显得小巧而立体,优越的鼻梁依然让人看到的瞬间,就有点心动。
眼尾被画成了向上的桃花眼,眼尾还点了一颗纯正的红色的痣。
是个极其妖孽的妆容,但是和应渐辽的气质混合在一起,不但没有不切合,倒是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清冷中带着妖娆,纯净而魅惑。
尤其是那眼尾的一点红点,衬在应渐辽雪白的皮肤上,像是雪地里的一点寒梅,让人的实现忍不住看向应渐辽那好看到不像话的眉眼。
周围一时有些安静。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于应渐辽精致到不像话的妆容的时候,应渐辽的内心则是在疯狂吐槽——
这样的造型去实验室……这是要跟实验室里的仪器来个浪漫约会?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应渐辽回想了一下没穿来以前,大家去实验室的时候,状态都很颓废。
不仅不精致,还完全不打扮。
按照师兄师姐的话来说——反正所有自发的过程,都伴随着熵增的过程,洗洗脸,就直接去学校。
——毕竟按这个理论,洗过的头几个小时后依然会变脏,化过的妆依旧还要卸。
而且,即使实验室有什么暗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