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当初便说这孩子灵气浑厚太聪慧,需得遮掩着才能养住。如今这样子,恐是不知怎么的,灵气外溢,魂不附体,有一魂竟被引别处去了。”张道士装出一副忧心的样子道,“凭老道的修行勉力一试,或可唤回宝二爷的一魂。可若不寻着缘由根底,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老道便是想尽力,却也难啊!”

说了一番自己的难处,又表了一番诚心,张道士又问:“你们府上近日可有什么陌生东西冲撞了?又或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听了这问话,贾母和王夫人不禁讪讪起来。

原先就有猜想,现在因送走宝璁,宝玉才失魂的事实被张道士说了出来,便更是心惊,几人又对张道士多信服了几分。

贾母不好说,王夫人便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那小儿子顽皮,非要去庄子上玩。前几日刚收拾了叫他奶娘带着去玩些日子,谁知这一去,宝玉就病了。今日正张罗着接他回来,只还没到家。”

“唔!”张道士眉头紧皱,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复又盯着王夫人看。

王夫人不想说宝璁也病了,正被张道士看得心虚,又被贾母生气一瞪,只好又交代说,宝璁在庄子上也病了。

听了王夫人一番交代,张道士心中虽暗喜自己押对了宝,面上却还是眉头紧皱,一副高深的样子沉吟了许久。

一时间,屋里只有宝玉间或呓语几句,李奶娘抱着他小声轻哄,其余竟一点声音都不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