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叹了口气,道:“我祖上世代从医,到了我和我儿子这代,运气好,竟能去太医院当值。然世事无常,我、我没保住宫中贵人的龙胎,圣上震怒,就将我与犬子流放至此,如今已有七年了。”

宝璁听了甚为震惊,急忙过去亲自将他扶起来,问:“那大人您的儿子呢?”

听此问话,那人忽然便流下眼泪来,哽咽道:“犬儿年少气盛,在流放途中,与官差起了冲突,已经去了。”

“唉!”宝璁叹了口气,无语。

世人都道为官的高高在上,有权有势,看着光鲜亮丽,却不知这朝廷与后宫里一样,都是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身死殉国了。

既不是恶徒,又曾是太医,宝璁的态度便好了许多,道:“您可有什么要说的?只要我能帮,定不推辞。”

男人抹了眼泪道:“我有个女儿,自小跟着她爷爷过活。三年前,她爷爷死了,她就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了。她一个小姑娘,如何能一辈子跟着我这被流放的犯人?且还是这样的苦寒之地!”

“三爷是个善心人,您带了她去照拂一二,给您家做侍女也行。”

这男人虽是犯人,可他女儿又不是。贾家白养个姑娘也不算什么。

宝璁便应了下来,答应以后给他女儿找个好人家嫁了。

待到后来,宝璁发现那姑娘也是个女大夫,顿时不觉得白养这姑娘了。领回去正好能调理林黛玉的身体嘛!

诸事妥当,宝璁便带着吴茴等人,去接了清霜和晴雯,一同往杭州去。

“呼呼,”看着被小雪覆盖的西湖,吴茴兴奋地搓了搓手,对晴雯道:“晴雯姐姐,这里可比新疆暖和多了。那新疆冰天雪地的,亏你没去,不然可冻出病来!那地方,也就我们皮糙肉厚的能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