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璁张望了一下四周,又叫了几声,竟一个应声的丫头婆子都没有。

迎春换好了衣裙出来,见宝璁找小丫头们,便解释道:“今日过节,她们可能都园子里玩去了。”

宝璁摇摇头,生气道:“这么大的缀锦楼,也不能一个当值的都没有吧?也不看着烛火,你回来了,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还像话?”

“明儿我就告诉老祖宗和凤姐姐去,叫他们好好惩治这些丫头!”

迎春听了,却忙止住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又没怎么样,何必叫丫头们被责罚?”

宝璁听了这话却不赞同,道:“你就是脾气太好了!到底你是小姐,还是这些做丫头的是小姐?”

“她们没伺候好你,本就该罚,你倒还替她们推脱罪责?就是你这样放纵她们,她们才会这样越来越随意,爬到你头上撒野了!”

“我、我没要放纵她们......”迎春蚊子一般的声音解释道:“她们平日里也挺好的,就是偶尔这样......”

宝璁见迎春这样子,哪有不明白的,叹了口气,直接道:“二姐姐,你若是住在自己家里都被下人欺负,以后嫁去别人家,婆婆丈夫若欺负你,下人你也管不住,你可怎么办?”

“难道就一直忍着忍着,直到忍不下去就去死吗?”

没成想,他这话一出来,迎春就被说哭了。

“哪、哪里就到这种程度了?我、我就是不想多事......”迎春哽咽着道。

宝璁也知道他说话太重,迎春并不知道自己以后真的会因此丟了命,于是便软声劝道:“虽是姑娘家,你也不能脾气太好了,到底是千金小姐。你还是学一点凤姐姐和探春妹妹的脾气吧!”

迎春叹了口气,忍住了眼泪,道:“我哪里能和她们比呢?我没了亲娘,父亲也不管我,只老祖宗怜惜几分。她们有爹有娘的,行事自然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