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路上,朱嬷嬷因旅途劳顿水土不服,只能躺在马车上休息,探春还能偷得几日闲情。等到了新疆,朱嬷嬷休息好了,恐怕又会盯着她了。

鸳鸯却乐道:“姑娘怕她做什么?等到了新疆,便有姑爷替姑娘撑腰了!姑爷许你出门逛,她还能置喙不成?”

几个月前,探春还是小姑娘心态,被打趣一句便害羞得不行,但这一路上,与鸳鸯互相打趣斗嘴惯了,脸皮都厚了好几层。这会儿便只微微红了脸,反去捏了捏鸳鸯的脸,笑道:“我瞧你才需要姑爷撑腰呢!到处得罪人的嘴,没姑爷撑腰可不要被打嘴了?”

鸳鸯娇哼了一声,正要回嘴,马车却忽然趔趄了一下,停了下来。她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停下来了?”鸳鸯张声问。

坐在车辕上透气的侍书回道:“江大人传话说,有人病了,正请大夫看诊。”

鸳鸯奇怪道:“也不知是谁病了,这么大面子,让车队都停下来等。”

探春摇摇头,“是谁病了都无妨,毕竟是条人命。恐是有些严重吧,不然江大人也不会让车队停下了。”

等了一会儿,车队还不见启程。探春又撩了车帘看外面,只见三三两两的兵卫都席地而坐,个个捂着肚子苍白着脸,病怏怏的模样。随行的大夫正挨个为他们诊脉,烧饭的厨子连大锅都架出来了,似乎打算当场熬药。

看这阵仗,探春觉得,一时半会是不能启程了。

想了想,她开始怂恿鸳鸯:“咱们出去透透气吧,我瞧外面病了许多人,一时半会不能启程呢!”

鸳鸯却不同意,外面一下子病了那么多人,她心里怪怪的。

“咱们等等吧,说不定马上就启程了。”鸳鸯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