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把银针扎满了宝璁十个手指,十指连心,可不是要把他痛醒了!

但宝璁在梦里时倒没觉得那么痛,只瞧见那白色浓雾散开一片角,他觉得好奇,就去察看,结果一下子就被吸进去了。再回神,他就瞧见鸳鸯了。

见宝璁醒来,鸳鸯和陈平都十分高兴,连古板不爱笑的周大夫脸上,也有了笑意。摸摸自己的胡子,周大夫颇为得意,没想到这样的疑难杂症都叫他医好了。虽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行医的功绩簿上多了一笔是肯定的。

若宝璁知道这老大夫这么想,恐怕得多求神抱佛,让那么神佛保佑这位老大夫的病人了......

不过宝璁现在压根不关心这些,他心里记挂这梦境中瞧见晴雯的那回事。一直觉得京城里出了事了。然林黛玉和王夫人她们又没有家书寄来,宝璁便是再想知道,也无处可知。

他着急着要回京,连金陵宝玉那边也不愿意继续去了。鸳鸯却不想他着急忙慌地赶路,好说歹说压着他又休息了一日,又让陈平准备了舒舒服服的马车,这才允宝璁启程回京。

宝璁四肢健全的,被鸳鸯看在马车里,心里又装着事情,不由得烦闷起来。

陈平见宝璁闲着,便将自己从周家夫人那里拿到的书信给宝璁。信里边果然写着关于探春被劫亲的事,牵扯到两个人,寄信人博格达阿森和收信人周家长子。

这两人,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人不知所踪,家也被抄得干净,再没有什么可追查的。唯有这信纸背后,印着一个私人印章。

这印章没有人名,只是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么重要的密信,平白信纸后面多了一个图案,简直明晃晃在说,还有一个背后指使之人在作祟。

但宝璁从未见过这个图案,只好将密信往怀里一揣,想着到了京城,去冯唐家拜会时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