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件我忽略很久的事情——我、已、经、年、过、半、百、了!

年过半百的问没结婚也没有儿女,什么都没留下,就连年纪也忽略了。

这不能怪我,主要是参照物太不明显了。无论是时代和我一起走过来的千手两兄弟还是已经死去的斑和泉奈,记忆里他们的面容都是年轻的,前者是因为千手一族那个该死的特别好的保养技术,后者是因为他们死在了面容尚未变老的时候。

呵,还真是糟糕……

阿丰以为我还没有从家人都已经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劲地安慰我不要伤心,还塞了两块粗糙的糖给我。

战国时代的糖是贵重的吃食,我家那群人是重度嗜糖,所以天天饭桌上都不会少得了糖,但是对于农民来讲,这种东西弥足珍贵,一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上一次。

这两块糖粗糙归粗糙,但是对阿丰一家来说都是相当昂贵的,阿丰家的收成今年并不好,但是父亲四郎是个温和又疼爱孩子的男人。即使糖的价格高昂,还是把两块糖送给了孩子。阿丰刚收到糖的时候在手里捏了好久都不舍得吃,摸了一遍又一遍。

我拿着那两块糖,垂下眼睫看了好久,真是粗糙啊。

而后转身抓住了阿丰的手,把糖拍在他的手里。

“我只要一块就够了。”

我转身跟上前面走的阿丰父亲——四郎,没理会这之后男孩的反应和表情。

一会儿之后阿丰才慌慌张张地跟上了,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说话还支支吾吾,还跟我道谢。

道什么谢,明明是你把糖给我的,要道谢也应该是我。

天色已晚,四郎先生决定在城里凑合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家去。

旅馆所在之地商铺林立,传统的日式和屋一家连着一家,站在街口看过去就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商铺一路延伸向前。